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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访远大空调有限公司总裁张跃 |
他是很多人眼中“坐不住”的人。
一个关于可持续建筑的国际论坛进入到午休阶段，大多宾客已经退席。远大空调有限公司总裁张跃却几乎是最后离场，除了不厌其烦地解答着一些提问，他还在跟联合国环境署的官员不停地比划并交谈着。
没有享用简单的工作餐，甚至没顾得上喝一杯水，张跃就匆匆地跳上了去往机场的汽车。而记者的采访也就在短暂的行程中“高效”地完成。看了看张跃未来几天满满当当的行程安排，记者不禁从内心有了感慨。一个知名中央空调生产企业的老总，如何热衷于建筑节能的发展？空调节能和建筑节能到底有怎样的联系？可持续建筑到底是什么？又如何同建筑节能挂上钩？一连串的疑问渐渐萦绕在记者心头。
中央空调：看不见的“大耗费”
“很吓人!两栋结构功能雷同、人体舒适度相似的建筑，看起来没有太大能耗上的差别，可事实上，它们之间能耗的差距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达到三至四倍，甚至更多。”
张跃告诉记者，建筑节能包含的因素很多，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暖通空调。特别是在中高档建筑中，暖通空调能占到70%%以上的能耗，个别写字楼由于气候、功能、特性等其它原因，这个比例甚至可以达到90%%。相比来讲，人们直观上的能耗“大户”，诸如照明、电梯等，实际能耗却很少。而在暖通空调中，中央空调又是能耗的重中之重。
中央空调与照明和电梯等部品的消耗在形式上有很大不同。由于空调的消耗是无形的、看不见的，致使中间即便出现较大浪费，人们甚至都难以察觉。因此，看不见的“耗费”便很难引起特别的重视。可事实上，这种无谓的耗能却很容易给客户造成重大经济损失。之所以出现如此差别，张跃认为有五个主要方面：设备选择、系统设计、安装调试、操作管理及后期维护。“任何一个方面有纰漏，都会使客户利益受损。”他说，“即便是同一厂家的同一产品，后期使用方法和管理不到位，都会形成巨大浪费。”他举例，采用优秀空调系统的建筑，能耗往往定格在每年每平方米100多千瓦时；比较而言，如果空调系统选用不当，能耗每年每平方米将大于400千瓦时，极端的甚至可以达到每年每平方米800千瓦时。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对比。
远大的生存之道：为客户创造价值
“不论是考虑社会责任，还是为了企业发展、扩大市场空间，即便是为了团队面貌，我们也有理由这样做。”
数字上点滴的变化都会牵动空调人敏感的神经，更何况这直观上巨大的数值差异。对于普通客户来说，或许仅仅意味金钱上的损失。而对于张跃来讲，这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兴趣点，成为他日后孜孜不倦的追求。
十多年来，“为客户创造价值”是远大坚持不渝的目标。随着全球气候的变化和环境问题的日益凸现，远大的思想意识也随之提升到了新的境界。虽然这句座右铭似的口号听起来有点深奥，但归根结底就是简单的一句话——为客户省钱。不管是前期投资还是后期维护管理，不管是一般性节省还是潜能性节约，所有客户能想到的，远大早已想在了前面。
让记者感到意外的是，过去十年，远大对于服务工程师的考核标准，丝毫不见与产品法律和条约责任方面的条条框框，考核中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，便是如何挖掘为客户省钱的无穷潜力。“将省钱进行到底”的经营理念似乎与“为客户创造价值”的战略构想极富创意地不谋而合。
“卖空气”：我们即将告别竞争
“几年之后，我们要做更伟大的事情，那就是‘卖空气’，这点国际上没有先例，也从没有人想过。远大未来将不以卖方的身份出现，我们与客户是一种伙伴。”
自1988年创办远大，从销售空调的室内机、通风设备、终端产品等所有大大小小的部品，到开始提供“交钥匙工程”，再到将“交钥匙工程”作为主要工作，远大过去20年的奋斗史在不停地书写。张跃表示，未来五年，远大即将全面过渡到“交钥匙工程”，从设计、安装、调试、培训，到最后客户使用，“一条龙”的服务措施，远大将真正实现包干到户的服务。
五年只是一个预期过渡，在张跃看来，这是好戏上演前的铺垫。
因为，过了这五年，远大将告别“竞争”时代，转而卖服务，与产品竞争相诀别。他说，虽然如今同行业的产品林林总总，虽然远大的价位看似较高，但实际上，由于后期费用的差异，使得远大的工程最终会更便宜，这使其它同类中央空调的产品逐渐丧失竞争能力。
他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，安装了空气净化装置的远大空调，可以承诺客户在半个月内不用擦桌子，无形中节省了后期大量的间接成本。另一方面，这种装置对人体健康大有裨益，节省了医疗费用，更延长了使用者的寿命。
“中国有句俗话叫作‘在商言商’。产品终究要带来经济利益，而所有利益也都要服从经济利益。看似价格很高的产品，实际上却非常低廉且物有所值，我相信，一定能有所收获。”他说。张跃并不否认此举在市场尚未明朗的初期阶段所隐藏的风险，但他相信，不管是从经济角度出发，还是从个人心情和感觉出发，这种勇于开拓历史的做法都会迟早成为现实。他表明，远大未来将不以卖方的身份出现，与客户也不再是买卖关系，而是两个愉快的伙伴。远大未来提供的将不是产品，而是提供享受和服务。利润是长期的，卖服务的利润要大于只卖产品的利润很多倍。
可持续建筑：中央空调的二次升华
“会呼吸的活体建筑，全世界目前只有远大能做出来。不管美国、日本还是欧洲，他们也都在向我们学习。有了充足的条件，中国的节能潜力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大。”
多少年来，空调始终是张跃的主业，但他似乎早已不满足于让空调精益求精。用他的话讲，空调是建筑节能的核心，但它同时也仅仅是建筑的一个普通部品。如果从建筑节能的层面去大胆判断未来中央空调的走势和前景，才是发展的正确导向。
长年来东奔西走，足迹遍布世界各地，作为可持续建筑及建造倡议组织副主席的张跃，他在国外的名气要比国内响亮很多。这个归属于联合国环境署的半官方组织，作为其创始人之一，张跃为推进建筑节能进步所做的努力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歇。
组织的各种费用都要自理，每年还要交一笔额外庞大的费用开展活动，这在外人看来有点不可理喻。但张跃觉得，“兴趣”足以打消一切阻力，让他乐此不彼地忙于其中。况且，他认为该组织与远大在产业上也不无联系。建筑节能的核心部分就是空调节能，而建筑节能又是可持续建筑产生的一个必备条件。因此，将空调节能与可持续建筑联系到一起，站在更高的层面去看待中央空调未来的发展模式，势必会让中央空调实现二次升华。
有了成功的空调产业基础，张跃如今每年都拿出三分之一的时间去做中央空调以外的事情，包括建材方面的节能，自己都要亲身亲历。就这样，第一栋会呼吸的“活体建筑”即将在长沙远大城落成。张跃向记者介绍时的语气中带着自信，还有更为强烈的自豪感。他说，这栋建筑之所以称为可持续，是因为它符合九个重要标准：舒适、健康、安全、节能、省材、耐用、美观、可调、回收。虽然建筑极度舒适和完美，然而每平方米造价只有900元人民币左右（完全成本）。
张跃表示首先捐一栋这样的建筑给地震灾区，然后将图纸免费赠送，使其得以成功拷贝。拷贝出来的建筑可以在细节上进行变化，但总体模式大多一致。而所有建筑未来绝不会参与商业化运作，张跃更不会借此涉足房地产，这仅仅是他对汶川所作的一点贡献。“我喜欢做一些实际而有意义的事情，光是‘拿钱’的贡献自己是做不来的。”他说。
做任何事，不要立刻权衡利益回报。只要经济上有底线，我相信未来一定就有利润，不要渴望每一件事、每一次交易都赚钱，我们追求的是最终的结果。我做事有一个原则，就是要做着开心、做着有乐趣，对我来说，这就足够了。——张跃
